伴随着悠扬的下课铃声,秃着头的胖物理老师夹着课本哼哧哼哧的走出了教室。下一个瞬间,班里就爆炸般的演奏起五十多人的杂乱乐章。
“都别走,都别走,课代表们赶紧上来留作业!”
班长艰难的维持着班里的秩序,但是——拜托,今天是周末了。被学业压制了一个星期的学生们的内心,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作业可以撼动的呢?
因此,在班长苍白无力的管束之下,原本空荡荡的黑板上便被课代表们乱七八糟的写了一大堆作业。白色的粉笔字还分出了八种大小,八种字体,让人感到些眼花缭乱。
天已经黑了,但校门口的照明灯仍然将刚刚被一层小雪盖住的砖石地面照的明亮。楚远航看着校门外如同海浪一般的人群与在乌压压的人之中艰难前进的车流,车灯与路灯画出的黄色长线里,比起班长要难过的多的交警穿着的绿色反光背心也没有从前那么瞎眼了。
等到班里的人走的七七八八,埋头做数学题的楚远航才穿上蓝色的冬季校服棉袄,取出手机将黑板上的作业全部记录进相册。例行公事性的同意了几个同学发作业的请求之后,他背着沉重的双肩书包离开了校园。
正如前面说的,天已经黑了,虽然现在才刚刚六点半。北方的冬天,从来都是夜长昼短,高中生并没有在阳光仍在的时候走出校园的权利,因此都只能硬吃这一份北方粗犷的严寒。
不过是下午下了一场小雪,气温就已经从之前的柔柔秋日变成了万里冰封。虽然校门口开车来接住校生回家的家长并没有将这股寒冷留在校门口,但当楚远航骑着电动车艰难的逃出那片泥潭,刺骨穿心的冷风仍就夹杂着盐块似的雪粒将他毫不留情的扔进了冰冷的深渊。
“真是有够冷的,要命了……”
这样说着,他搓着已经僵红的双手将电动车停到路边的路灯柱下。黄色的灯光并不能将暖黄色应有的温暖带进楚远航的心里,寒风仍然可以从他拉到最紧的领口与袖筒发动攻击来折磨这个十六七的孩子。
相比学校门口的八车道要狭窄也要冷清的双车道小巷里,少年正在等一个人。
怎么还不来呢?他搓了搓脸,看着手腕上的电子表——晚上七点整。就算是多一个小自习的高二年级,现在也已经放学十分钟了,即使今天是周末,挤出校门口一波波涌动的人群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按理说,应该早已经到了才对。
寒风实在是让楚远航承受不住,他用有些干涩的嘴冲双手哈气,但身体加热后的暖流却同那一道凝结的白色水雾一起消散于寒风,没有落到他的手上分毫。
冷啊,实在是冷啊……
就在楚远航差不多要忍不住打电话给林婉婷的时候,终于,他苦苦等待的骑着自行车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被主干道的流光照的明晃晃的巷口。
“怎么这么晚?”
楚远航看着面前同样脸蛋被冻的红扑扑的少女,询问只中稍微还带着几分责怪。
不过回复他的不是林婉婷的解释,而是从天而降到他车筐里的一双棉手套。
“这是……”
楚远航疑惑的抓起手套的外包装,抬头,看到了自行车上面无表情的林婉婷。
“你今天早晨忘带棉手套了吧,我看见了。今天下雪降温,零下二十度,没有手套到家你得截肢。我给你买了一个,赶快戴上试试,我怕我买小,现在还能换。”
“哪里用的……嘛,谢谢。”
心里有不少肉麻的感谢话和客套话,但到当它们到达楚远航的嘴边,就离奇的只剩下了两个苍白的谢字。
不知怎么的,头顶的路灯似乎多了什么诡异的生热的功能——不会要爆炸了吧?楚远航感受着莫名的热流有些恐惧的看向头顶刺眼的灯,心想。
面对楚远航的感谢,少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光炯炯的看着楚远航泛红的手。乌黑的润发被藏蓝色的围巾与脖子一起保护起来,雪白的皮肤在黄色的灯光下仍然亮洁。
看着面前神似天使的少女,楚远航只感觉脸上发烧,突然就不敢再看,便将视线转到仍然带着包装的棉手套上。
棉手套被包装到一个精美的布袋子里,标签还在,大大的“¥150”字样实在是让楚远航不知说什么好。
唯独花钱,这个家伙不会有任何犹豫啊……
“大小姐啊,你这买的比我一直戴的那个贵小一百块……”
“哎呀赶快戴上试试,说那么多干什么。”
林婉婷的眼睛里似乎有期待,还有一些愿望落成的满足,总之这种眼神让楚远航不敢再怠慢。精美的包装没了内容物,落进车筐。黑色的,柔软的棉手套贴住楚远航冻僵的双手,很快,一股暖流就将这通红的手笼罩住了。
“挺合适的。”
只是一双手套,但现在楚远航却感觉不到先前的冷了。熟练的转动钥匙,学生电动车并不太强的前灯照亮已经泛白的前方。
轻轻的触摸感从左肩反馈到楚远航的心中,看着林婉婷已经将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笑着加速,电动车拖曳着自行车在空无一人的夜路上慢慢的前进。
为什么要笑呢?
收住笑容之后,楚远航忽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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